我們的道路(七)






當他到達時,卻發現眼前早已殺成戰場,魔族人和人類彼此廝殺,地下已經躺滿了屍體或者是受傷的人。一陣暈眩,有利差點失去力氣。
 
──我不是要這樣的結果啊……夠了!!
 
有利開始集中精神。在訓練的期間,他有學會一個高深的魔法,那是之前大西馬隆把錯誤的鑰匙放入禁忌之箱裡,造成不完全的魔力四處宣洩,大地崩裂,許多人類與魔族都掉入了黑暗的深淵。出現魔王模式的有利用了強大的魔法把所有人類與魔族全都用著淡紅色的魔法屏障救了起來,甚至還用自己的意志將人類與魔族分開。可是對於這個半吊子的有利必須花很多時間和精力來聚集力量。有利俯瞰這座戰場,堅定的決心,他開始集中魔力,不時還看看重要的臣子如何。
 
空中慢慢出現一顆淡紅色的紅球,慢慢的變大。
 
擅長使用土之魔法的古恩達用著土牆做為防禦,可是敵方也有法師,所以很多土牆撐不了多久就會被擊破。只防禦當然不行,土蛇也在地上四竄,堅守有利的"不流血",古恩達都只是擊暈那些人類。
 
身為真魔國的第一劍豪──肯拉德,就像一隻勇猛的獅子在戰場殺開沒有流血的道路。
 
火之魔族的沃爾夫,只能揮動長劍殺敵,火之法術實在很難控制力量,一不小心就可能把敵人給燒死,這不是有利希望的,所以沃爾夫也就放棄魔法的攻擊,改用也算高超的劍術來殺敵。
 
雲特則是很盡忠的保護著村田,淡紫色的長髮在塵埃中飛揚著,依舊美麗不已。
 
淡紅色的紅球已經有直徑5公尺大了,可是還不夠,要分開所有人類和魔族的畫必須更大。
 
同時,沃爾夫衝到懸崖旁邊,救了兩名士兵,反身斬開擋在前面的兩名大西馬隆的士兵,他大喊:「快走!」
 
突然感到腳踝被捉住,低頭一看,是其中一名士兵,他虛弱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殺了我們!這種傷只是不能動罷了,你這個魔族人究竟在想什麼!!」
 
沃爾夫高傲著冷笑,「我們魔王陛下不斷想用和平的方式解決,你們卻是如此,不殺你們是為了遵守我們魔族國王的主義,就那麼想死?」
 
被沃爾夫如此一反問,士兵默默的放開他的手,不再開口。
 
當沃爾夫又抬起頭,卻發現前面又阻擋了數名士兵,「可惡!」舉起染滿鮮血的長劍,再次斬開出路。輕輕鬆鬆的掌握主權,沃爾夫把敵人趕到懸崖邊,逼的他們跪地求饒,「哼!一點自尊都沒有。」
 
一道某種東西穿過肉體的擦擦聲,數支弓箭擊中了沃爾夫的背。劇烈的疼痛瞬間蔓延全身,一個閃神來不及躲開懸崖邊的士兵,其中一名揮刀劃傷了沃爾夫的胸口,「可惡!」他不顧一切的舉劍防禦,並且殺了這名士兵,「抱歉了有利!」一個踉蹌躲開另外兩名士兵的攻擊,因疼痛再加上嚴重的頭暈而憤怒的沃爾夫揮刀輕鬆的將兩個人舉劍的手臂給斬斷,淒厲的嘶吼,鮮血不斷湧出,兩名士兵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沒有殺了你們就很好!」沃爾夫小心的退到旁邊,發現背上的箭頭上鑲著法石,陣陣暈眩和嘔吐感排山倒海的湧來,「還好不是很純的法石……可是也不能再拖太久……」。下一波攻擊卻又馬上襲擊而來,沃爾夫不得以開始咏唱魔法的咒語,熊熊烈火擋在他與敵人中間,誰知不到幾秒,火牆就被擊碎,果然是法石削弱了沃爾夫的魔力。映入那雙翡翠綠的雙眼是有名法師在前方,他看到那法師臉上那抹邪惡的笑容不禁怒火中燒,「可惡……我以魔族之名召喚火之炎獸!」下一刻,有隻包覆火燄的野獸衝向眼前所有士兵,普通的人類來不及閃躲,被野獸噴出的火焰給活活燒死。
 
那法師舉起法杖,黑紫色的光芒瞬間消滅了炎獸。
 
後方突擊的士兵將手中的劍貫穿他的腹部,鋒利刀刃又馬上抽出,鮮血如花朵綻放開,紅色的氤氳覆蓋眼前,然後馬上凋零。一切都還來不及反應,法師又馬上射出好幾到藍色的光劍,全都毫不留情的摜穿他的身體,一旁的士兵朝沃爾夫踹了一腳,那耀眼的金髮和纖細的身軀彎起一道美麗的弧形,然後朝著背後的懸崖隕落、不斷的隕落。
 
最後一幕,那道耀眼的身軀在那雙如黑曜石般黑的瞳孔中消逝。
 
「沃爾夫────!!!」
 
什麼都顧不了了。在半空中的紅色球體在一剎那消失了。
 
感覺到血液不斷湧上腦門,源源不斷的力量不斷溢出。
 
──得快點去救他……快點……
 
明明意識很清楚,很清楚接下該馬上去做什麼,可是身體卻失去了控制,不聽命於自己腦袋所發出來的指令。
 
──我必須快點去就沃爾夫啊!快動!!
 
突然一股噴發出來的衝力,震的有利一剎那失去知覺。在半空中的有利,從他身體射出一道不詳的黑色的光柱衝向空中。原本蔚藍的天空在剎那快速的被漆黑的烏雲覆蓋,以光柱為圓心,天空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四周開始颳起颶風。一道閃光加巨響猛然落下,在大地上打出一個又大又深的坑洞。
 
「魔王的力量失去控制了!!」村田大喊,「快找地方躲起來!!」
 
所有人類與魔族停下手邊的殺戮,紛紛找地方避難。
 
在剎那間,彷彿有著無數的刀刃劃過衣服毫不留情的在皮膚上劃上一道又一道血紅的刀傷。有利緩緩降落,抱著身軀痛苦的失聲尖叫,四周失控的魔法威力也不斷加強當中。
 
村田站了起來,朝著有利伸出雙手,潔白的光輝亮起,突然一陣反彈將村田的力量全都送回,還好身後的肯拉德也站起來擋住差點飛出去的村田。
 
村田皺著眉頭揮揮發疼的雙手,掌心都紅腫不堪,「可惡,澀谷的力量失控了啦!」他露出少見的慌張神情,「連我都無法制止了……」
「啊────!!」一道道無形的衝擊,鮮血飛濺,火辣的痛楚蔓延全身,有利無力的跪下。
肯拉得將懷中的村田交給古恩達,跑出結界,強大的風力讓他寸步難行,感到身後有人拉住他的衣服,轉身一看是村田。
 
「猊下,請您回到雲特的結界裡,這裡很不安全的,我可能無法好好保護您。」肯拉得飛快的說著,一邊擋住村田的去路。
 
肯拉德會如此小心也是因為天空不斷的落下閃電,加上這強勁的狂風讓肯拉德應付起來都覺得棘手哪有餘力去保護村田呢!
 
「不用擔心我,你顧好你自己就好。」村田早就張起結界,多少還是能保護自己。一說完馬上朝著有利的方向走去。越是靠近有利,他周圍的力量就越強,雖然有結界削弱了大半的力量,可是鋒利的力量還是將村田和肯拉德傷的不輕。
 
好不容易走到有利身旁,村田伸手抱住他,發現他早已經失去意識,但是力量還是不斷的湧出,在這樣下去摩力消耗過度也是會有生命危險的。
 
「可惡,我的力量也發揮不了作用了,在這樣下去……」村田抱緊有利,彷彿一放開他就會消失似的。
 
肯拉德神色凝重的看著有利,右手輕輕放在他的胸前,深深的無力感讓他極度懊惱。
 
突然有利胸口乍出一道強烈的白光,刺眼的光線讓村田和肯拉德都閉起了眼睛,但是雙手的力量並沒有放鬆,他依舊緊緊的抱著有利。在白光初,飄出一個優雅的身影,眼前的景象讓肯拉德不禁倒抽了一口氣,喃喃的自語:「茱莉亞……」
 
那抹倩影依然和幾十年前一樣,溫柔的笑容依舊令人感到溫暖。她緩緩降落到地面,走到村田的面前蹲了下來,雙手放在有利的胸口上,清澈的水藍色的光輝閃爍著,透過有利的身體,村田感到一股熱流片有利的全身,同時,出現在天空那道不祥的黑色光柱正在消失,漆黑的天空停止了怒吼,颶風漸漸緩和下來,天上的落雷也停止了,天空重新灑下太陽的溫暖和光線,彷彿剛採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突然,那股熱流消失了,取代的是不舒服的冰冷感,村田不敢相信從他身體傳的來感覺,「喂!澀谷,你給我振作點,可惡!」他轉身朝後面的同伴們大喊:「來人,備馬!」
 
「放心,那孩子不會有事的……」茱莉亞對肯拉德淡淡微笑,然後轉頭看著村田,「可是……」話為說完,那抹身影便隨著肯拉德的呼喊消失在眾人眼前。
 
「茱莉亞!」
 
"好好保護他……"
 
在肯拉德腦中響起短暫卻熟悉不已的聲音,那是她的請託。肯拉德吐了一口氣,像是放棄某種感覺,對著剛才茱莉亞所在的位置輕聲說:「我會的。」語畢,他倏地轉身將村田懷中的有利抱了起來,快速的跳上馬背,並且朝著天上的骨飛族大喊:「馬上傳令到城堡,馬上請吉賽拉待命。」然後雙腳一蹬,馬兒急速的奔回真魔國,心急如焚的村田也緊跟在後頭。
 
「第一、二、四、五小隊馬上跟我來!」古恩達低沉著嗓音隆隆迴盪著,雙眼透露著少有的慌亂。他帶著將近百人馬上到懸崖下方尋找沃爾夫。雲特則是留在原處,幫助許多受傷的士兵們治療。
 
雖然天空重展光明,但是此刻所有人的心都被沉重的擔心和黑暗緊緊包裹著。
 
戰爭,又帶來了一道無法癒合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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